【皇女贝】来写一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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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感谢观看,祝阅读愉快
青海节的时候,成簇的毛地黄竞相盛放,丰满的花序活泼泼地戳在草地上,万紫千红的浪潮淹没了整座花园。
今天贝雷丝起得很早,她要给园丁送新的种子。
战后几年她依旧保持着莳花弄草的习惯,再忙都能抽空去东方商人那里转上一圈。
当贝雷丝赶到花园的时候,毛地黄钟形的花瓣上早就结满了小小的水珠,园丁又盛满了一壶水,天边的太阳已经悄悄露出了半个金色脑袋。
晨光熹微,她在自己花田里剪下几枝开得最好的玫瑰,小心翼翼地装在备好的水瓶里。
“今天什么时候能见到艾尔呢,”贝雷丝悄悄地期待着,心脏轻快地蹦蹦跳跳,走路都踮起了脚尖。
把种子拜托给园丁培育后,她被园丁送了两枝丰腴的白色毛地黄。她将它们插在办公桌旁的玻璃瓶里,半人高的花枝在瓶显得颇为亭亭玉立,雪团子似的花形又显出一丝可爱来。
“您拿稳些,这花在南边又被叫做狐狸手套,花语是暗藏心中的爱恋。”园丁把它们塞给贝雷丝时这样说着。
“暗藏心中的爱恋……”。贝雷丝敲了敲桌子,她翻开办公桌上的纸堆,对着那封写了一半的情书皱眉头。
上一节多洛缇雅从岛上回帝国小住过一段日子,十多天里她和佩托拉往来的书信不下20封。在现在俨然成了两国交流大使的歌姬的撺掇下,贝雷丝也试着写了一封情书,可惜她只写了开头就再也动不下笔。
情书该怎么写,她既不会作诗,也没有吟游诗人的花言巧语。只是简单的“我爱你”和“我喜欢你”就可以写出一封信吗?这样简单的几个字母轻飘飘地写在纸张上,再随意地堆砌起来,也不过是另一种陈词滥调吧?
杰拉尔特教过她如何锻炼体能,如何一击必杀,可从没有教过她怎么吟诗作对,怎么表述衷肠。
“亲爱的艾黛尔贾特,”她振作精神重新写道,“我美丽的伴侣,你是如此的令人着迷,你偷走了我的心。”
“太老套了!”信纸上的内容划了写写了划,她粗暴地把信纸团成一团,再捏成一个小纸球,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她现在既有些害羞又十分尴尬的复杂心情。她的眉毛扭在一起,嘴唇也抿得紧紧的,简直不像那个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帝国老师。
太阳升到了窗棂边,贝雷丝还是一筹莫展,白色的羽毛笔在纸张上戳来点去,却迟迟划不出一道笔画
笔尖顿了一下,“写点她喜欢的东西吧,芙朵拉历史,围棋游戏,还是玩具熊?”
笔尖划出一竖,“或者写写遇见她那天发生的事情吧。”
纸上洇出一滩墨迹,“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呢,第一次见的时候吗?也没有那么快。那就是在相遇后的一节里?好像也不是……但是算下来,在我度过的生命里,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时光都在喜欢她,可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白色的羽毛打着圈儿,贝雷丝又把它放下,“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能和她一起跳舞就好了……”
回过神来,桌面上那张纸已经被画坏了。她只好又拿出一张纸,工工整整地写着:“亲爱的艾黛尔贾特,我最敬爱的皇帝陛下,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6年的时光。还在修道院时,你说要建立一个没有贵族制度、没有纹章制度的国家,现在这个目标在大家的努力下已经渐渐实现。人们不必再被神明与纹章所压迫,贵族们也渐渐淡出大家的视野。”
贝雷丝想起了贝尔娜提塔,这个最害羞最胆小的孩子,万幸她活了下来,现在周五贝雷丝和同学们还能去她家里坐坐,喝喝茶斗斗嘴。她还是很怕生,还是看见修伯特就会晕倒,最让她崩溃的事莫过于宰相和修伯特在她家里吵起来,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因为她还活着,大家都还活着。
贝雷丝继续写道:“我很荣幸能够与你一起见证这一切,尤其是以你的伴侣的身份。你是大家的灯塔,也是我想握在手里的星星。
我的愿望很多,希望学生幸福,希望大陆和平,也想要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继续和你走下去。
如果你要说我贪心的话,这回我就没什么可以辩解的余地了,因为特别喜欢你,所以会变得特别狡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今天去了花园,园丁说这一节的花还能再开上几天,花园里的花都开了,我很想念你。”
她把信小心地封了口,料理好早晨摘下的玫瑰,终于心满意足地工作去了。
贝雷丝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工作狂,就算早上耽误了半天时间写信,但是她还是有条不紊地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在研究所里工作的林哈尔特先生显然并不赞同这种精细到分钟的工作方式。对闲散派来说,这样兢兢业业的日程表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威胁,毕竟可做的事除了钓鱼还有睡觉,再不济还能看看书,谁又愿意听顶头上司天天拿全勤员工唠叨他呢,特别当这名上司还是皇帝的时候。
但是现在的贝雷丝可无暇理会林哈尔特的抱怨,她早早地等在议政厅门外,手上都紧张地出了些汗,只是这段时间里少不得被路过的修伯特打趣罢了。
“陛下,你来了。”贝雷丝终于在太阳完全落下前等到了红衣的皇帝,赤红的玫瑰盛放在贝雷丝白净的指尖,她将它递给她的爱人。
安静无人的走廊里,艾黛尔贾特紫色的眼睛在夕阳下像粼粼的湖泊,她疲惫的面容舒展开,朝对方递了一个落日下的微笑。
贝雷丝心跳如鼓。
日子一天天过去,朋友们聚了又散,这是传奇诗篇里没有歌唱过的故事后续,一切都是安稳和煦、慵懒舒适的,她们之间波澜壮阔的过往似乎也被和平的时光打磨得失去颜色,归于平凡。
有时贝雷丝会问自己,维系两个人的到底是爱情,还是在漫长的时间里逐渐养成的习惯?这份发自内心的喜欢究竟是因为天长日久的积累,还是一时冲动的野梦?
她答不上来。
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原来还是那样喜欢她,这份快乐的心情不以时间为转移,甚至历久弥新,叫她悬起来的心稳稳地踩住了地。
是习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实在是蠢过头了。
“你在笑什么?”,艾黛尔贾特接过花朵,对着老师的突然笑起来的脸有些摸不着头脑,“走吧,你吃饭了没,今天我拖得有些晚,你要先吃些才行。”
“艾尔,我今天写了一封信。”
“是什么信?”
日落时分,柱子的浮雕投下弯弯曲曲的阴影,藏住了贝雷丝有些发烫的耳朵:“因为我想起来,我还没有给你写过情书,所以……”
她张大了嘴,踮着脚尖,脸颊也红扑扑的,墨蓝色的发丝在艾尔眼里闪闪发光。
“我喜欢你!”
贝雷丝把那封攥了好久的信急匆匆塞给对方,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牵住她的手,将嘴递到对方耳边说着悄悄话:“今天突然发现,原来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艾黛尔贾特被这来势汹汹的告白弄得慌了神,少年老成的皇帝一下子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窘迫地捏紧了手里那朵娇艳的玫瑰花,沸腾的眼神和无名指上的戒指一道莹莹地闪着光。
思来想去,她最后只好红着脸低头大声讲:“那个,这玫瑰开的真好啊!”,就是不敢看面前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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